第(1/3)页 酉时(下午5-7点),夕阳的余晖将西山染成了一片温暖的金红色。 林怀安和王伦从温泉瀑布回到校园,浑身带着硫磺的淡淡气息和温泉泡过后的舒适感。 但身上的衣物,经过暴雨和温泉的双重浸泡,已经湿透且沾满了泥渍和汗渍,紧紧贴在身上,很是不舒服。 “先去把衣裳洗了吧,不然晚上没得换。” 王伦说道,声音已恢复了平日的简洁。 学校的洗衣区在宿舍后面,靠近水井的一片空地。 这里有几个用青石板搭成的简易洗衣台,旁边放着几个大木盆和搓衣板。 此时已有几个学员在那里洗衣,多是本地的村童或年纪较小的学生,他们熟练地用棒槌捶打着衣物,发出“啪啪”的声响。 两人各自打了井水。 林怀安看着手中那件沾满泥点的月白色短褂,有些不知从何下手。 住校时,脏衣物都是带回家,在家时这些活计自有继母操持,他很少沾手。 “用这个。” 王伦递过来一块暗黄色、看起来有些粗糙的块状物。 林怀安接过一闻,有股淡淡的碱味和植物气息,并不刺鼻。 “这是……胰子?” 他问。 他知道胰子是用猪胰脏和碱面混合制成的土肥皂,去污力一般,但比洋皂便宜得多。 “嗯,学校发的,凑合用。洋碱太贵。” 王伦自己也拿了一块,开始在衣服的领口、袖口等脏污处涂抹,然后将衣服浸湿,放在搓衣板上,用力搓洗起来。 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,显然是做惯了的。 林怀安学着他的样子,笨拙地开始搓洗。 冰凉的井水让他的手指很快就变得通红。 泥渍并不好洗,尤其是那些已经干涸的泥点,需要用指甲用力地抠刮。 胰子的泡沫很少,去污效果也远不如他印象中的现代洗涤剂。 “用力点,衣服又不是豆腐。” 王伦瞥了他一眼,说道。 林怀安加大了力度。 很快,他的额头就冒出了汗。 这简单的洗衣,竟也是个力气活。 他不由得想起家中母亲,她们每日要洗一大家子人的衣物,还有床单被褥,那该是何等的辛劳。 “晚饭的钟点快到了。” 王伦洗好了自己的衣服,拧干,站起身。 学校的食堂是一间独立的大平房,此刻已经飘出了饭菜的香气。 学员们拿着自己的搪瓷碗和筷子,排着不太整齐的队伍。 今天的晚饭是:小米粥(很稠),玉米面窝头,一勺清炒白菜(油星很少),以及一小碟咸菜丝。 伙食很简单,甚至可以说是清苦。 但对于这些经过一天高强度训练、早已饥肠辘辘的年轻人来说,却是难得的美味。 赵大勇一口气吃了三个窝头,喝了两大碗粥。 张士晋吃得斯文些,但也将自己那份吃得干干净净。 孙猴儿一边吃一边嘀咕着要是有块肉就好了。 第(1/3)页